第7章阴谋阳谋

当我把所有的厕所打扫干净之后，天也渐渐的黑下来了，会所开始了一天的正式营业，招待四海宾朋，迎接八方来财。

人与人的区别就是兜里的荷包鼓不鼓，遥想当年开着路虎，一身煤屑，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煤老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贵宾。如果一个人两只袖子只有清风即使到了与父亲最要好的王叔叔家，刘婶婶也视你如仇寇。

父亲，父亲，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你一走就连个消息都没有？你是否在他乡做的与儿子一样的工作？

哎，不去想了，当外面大厅的音响开到最大，摩登女郎开始粉墨登场，在台上尽情绽放自己的腰肢，引起下面阵阵欢呼。台下的男女尽情的释放自己，酒水，饮料很快摆满了一桌子，时间不长就剩下一堆空瓶子时，我累的找了个角落昏昏的睡着了。

睡梦中，梦见我成为了一个万众瞩目的人，拥有无上的权利，无尽的财富，曾经轻视我的人在我面前低头忏悔，娟子对我含情脉脉，张开怀抱准备拥抱我。在这个会所里，美酒加女友，尽情的挥霍，充分的享受人生……

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我吓醒了，没敢动。静静的观察发生的一切。

朦胧中，发现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进入了女厕所，男的是亮仔，女的我却不认识，干啥去呢？不会是有人投诉我厕所打扫的不干净了吧？

我悄悄的起身跟过去。两个人早已拉开一个门躲起来了，肯定有阴谋，我轻轻拉开另一个门躲进去，听听他俩都唠啥。

哎呀，讨厌，人家还没在准备好呢。”女的发着嗲，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哪是拒绝简直是嫌对方不够热烈嘛。

曼丽，想死我了，让我亲亲。”亮仔的公鸭嗓非常难听，现在娇柔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大晚上的听着怪渗人的。

不嘛，龙哥说让你好好关照那个小子，想尽办法，让他死不成活不了，只要他有反抗，立马通知龙哥，龙哥早就准备好了。”这么恶狠狠的话很难想想是从一个漂亮女郎的嘴里漏出来的。

就咱俩在这，就别一口一个龙哥了，叫绿帽，这是我以前送他的代号，他早已经戴上了，名副其实了，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亮仔得意洋洋，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正有一双耳朵在聆听他的内心世界。

原来两人早就结合过了，可怜的龙哥，被自己人钻了空子。

去死，小心他知道了，让你从此成为宫里的人。”这个叫曼丽口中的他肯定是指龙哥了，宫里的人那不就是太监吗，这个曼丽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嘿嘿，那就别让那个绿帽知道，一会儿你回去告诉绿帽，那小子现在混得很惨，所有人都在踩他，他成不了李小芸的帮手。芸姐失势的那一天，也是这小子滚蛋的日子。”亮仔说出了我的处境也指出我的归宿。

本来以为能够找到一份工作，吃上顿饱饭，进而可以完成学业。哪成想当时的一股正气得罪了龙哥，进而牵扯到了龙哥和芸姐的争斗中去了，我成了双方争斗的一颗棋子。

龙哥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重视我啊，其实我就是为了吃口饭活下去而已，现在还对我这个穷小子念念不忘，真是太给我脸了，我自嘲着。

我会告诉他的，另外他赏你的一万块钱，我替你收着了，你就甭惦记了。”曼丽也宰了亮仔一刀，苍天啊，大地啊，终于有人替我出口恶气了，我真替亮仔高兴。一万块钱，那得是多少个煎饼果子啊。

钱放在你那和放在我这不都一样吗，曼丽，我等不及了，快点。”亮仔急促的嚷着，这个亮仔真不会过日子。

接着听到两人快速撕扯衣服的声音很快又飘过来两人的呻吟声，那声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一场交响乐。我的下体也随着高低起伏的音调渐渐高涨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后，交响乐结束。亮仔和曼丽前后离开厕所。这两个糊涂虫自以为做的隐蔽，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那里的阴谋从此在我这里成为阳谋。

看着两人刚才的密室，纸篓也被踢倒了，手纸撒了一地。马桶，墙上的痕迹凌乱，留在现场的杰士邦安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如果这里有摄像头的话，该是怎样的一副春宫图啊。

估摸着两人都走远了，我才从厕所里出来。虽然我现在知道龙哥依旧没有放过我并且认为我是芸姐的人还有亮仔和曼丽有地下情的内幕，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如此，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明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你依然毫无办法，命运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你就是天上那只飘忽不定的风筝。

我沮丧的推着车子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厕所脏了，打扫干净。纸篓满了，端起来倒掉。哪个厕所里传出喘息声的时候，就在外面等他们云雨巫山过后再去清理现场。

当外面的喧闹渐渐静下来，释放自己的红男绿女们，渐渐的离去，整个会所就像一个安静的小村庄。

没有了客人，我也自动的下班了。我推着车子疲惫的回到了储藏室，那里正躺着的亮仔鼾声如雷。

车子的声音惊醒了亮仔这么快就干完了？你不会又偷懒了吧？这才几点？”亮仔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偷懒的人是你吧，自从我来这里，你的双手就放假了。为了完成龙哥的重托，嘴巴倒是不闲着，鸡蛋里挑骨头。天都快亮了还认为我做的不够长。

奥，对了，你的双手和曼丽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闲着，也挺累的。

今天你就睡在这里，明天早上还得干活呢。”亮仔不紧不慢的吐出这几个字，我气得肺都炸了。

尼玛，白天让我把厕所打扫了一遍又一遍，而且就吃了一顿大米饭加鸡骨头，渴了就喝口自来水，今天还得住在这里，明天早上接着干，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亮仔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跟亮仔动粗，龙哥正准备好一张大网等着我上钩呢，亮仔不过就是个诱饵罢了，他越是咄咄逼人我越不能让他找到把柄，我决定忍。

好吧，反正我也没地方住，出门还得睡大桥下的桥洞子，又冷又潮湿，睡完了觉，浑身难受。有这么个好地方，求之不得，谢谢了。”我虽然没有像样的被褥但还是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躺下了，不在理他，心里却在偷着乐。

亮仔呆呆的立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原本想要让我动怒，哪成想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就是发福利。如果亮仔知道我来之前的处境有多惨，估计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好心留我住宿的。

我没有睡着，看见亮仔偷摸出去了，悄悄起身，跟了出去，我知道八成与我有关。

龙哥，这小子就是个脓包软蛋，我咋欺负他他都不吭声，跟哑巴一样，让他干啥就干啥，你一点把柄也找不出来，不过龙哥我会尽力的。”亮仔没有完成任务，打电话的底气都不足。

不出我所料，果然是向龙哥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暗暗庆幸今天逃过一劫，却也明白以后的路不是一般的难走。

让你欺负个人都不会，怎么跟我混的，我要你有啥用。老子准备的刑具都他妈快过期了，你不是尽力是必须，这几天必须把活给我做好了，否则你就顶替那小子的工作吧。”龙哥的声音很大，我都听见了。

龙哥认为亮仔没用，其实亮仔是有用处的，起码对曼丽有用。

龙哥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出这口气，为了你我豁出去了。”亮仔立着军令状，就差发誓出门被车撞死，生孩子没屁眼了。

这还差不多，你看着办吧，妈的，以后别这么晚跟我打电话，草。”龙哥挂了。亮仔打完电话回头看看，发现没人，装起手机离开了。

看来我以后得多加小心了，稍有不慎，就引来龙哥的残酷报复。我的出路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