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特殊能力小组

因为他知道我不愿意在甜甜面前出丑，所以他就这样抓蛇一样地攥着我的七寸，我瞪着他，我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到了无趣的地步，因为他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和李军的对抗还没有分出了结果来，甜甜就悄悄地回到了我们的队伍里，我和李军都选择沉默不说话，甜甜看看我，再看看李军，最后站起来离开了我们这个两个男人的火焰搭建起来的怪圈。

甜甜起身，李军想要去抓住他，被我拦了下来，于是他又调转枪头对准我，他看我的时候让我觉得那就是一场挑衅和威胁，而威胁的意味要大于挑衅，我攥紧拳头想要锤他，他歪着脑袋凑过来，他一定料想我不敢真的锤他的脑袋，事实上我还真的不敢。

我两的你来我往像是在演默剧，我们尽其所能地不让甜甜看见或者听见，李军是个磨人的家伙，和他结识不到三天，但在他看来仿佛已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了，他这样的人更适合干公关，我这样想着，我对着他伸手做了一个鄙夷的手势。

等甜甜已经悠悠哒哒地走离了我们很远，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她的时候，我用几乎是按住嗓子摩擦出来的声音凑在李军耳边说：你不要太过分！”，他冲我怪笑。

他说：你好歹是一个法师，你就忍心看着那些鬼怪霍乱人间吗？”他为我找了一个托词，好让我有一个台阶下，如果是平时我就借坡下驴了，但是今天，他让我总觉得他一直是对我有所图的，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表象都是在陪着我扮演猴戏。

我不看他，我说：你别在这里捧我！我受不起，我刚入门两天，你那天看到的是我第一次接活，所以要让你失望了，我他娘的干不了，我也不想为你们卖命！”直到最后，我竟然难以抑制我的兴奋。

李军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我，最后他发出怪声：那是你第一次抓鬼？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鬼！真巧，咱两的第一次竟然是一起的！”他故意扮演一个这样无知而反应迟钝的角色，但是我知道他的演技实在拙劣得不行，他是这个世界上反应敏捷而且较快的少数人之一，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假象是蒙蔽和麻木别人眼睛的迷药。

我换过很多分工作，我遭受过不同眼睛不同人群的人不同角度的各种眼色，我也扛得住各种谩骂和打击，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着实让我抓狂，如果我是一匹狼，我会毫不犹豫抓破他的肚子。

但是我并不是一匹狼，即使我是那么希望。

我也尝试过扮演一只狐狸，我用充满骚臭味的文字骂他：你他娘的吃皇娘还惦记着别人的小命，你的命值钱我的命就如草芥？”

他冲我冷冷地笑，我见过鬼，我也收拾过鬼，以至于我心里还藏着一只鬼，但他的笑更让我觉得背脊发寒，他说：如果我不插手这个案子，您现在就在局子里蹲着你信吗？”

我说：我信！那你现在就把我抓进去，你这案子一辈子也别想破！”我把双手并在一起摆在他面前。

我是靠巧舌如簧吃饭的一种人，所以在我们的斗争中，最后以我的口头胜利和我的意志力屈服而告终，我几乎达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我趴在柜台上看着偶尔窜进来的又失落落离开的几个人，我有活死人像。

李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甜甜走过来推了我一把，发什么愣呢？”我悠悠地回答他：我要去为警察局卖命了，我在想想我最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的！”

她又问：那你想到了吗？”我茫然地摇摇头，最后说：就差还没娶个老婆了！”

就算你娶了老婆，等你被鬼怪杀死了，她还不是改嫁别人了！”她的话让我默然到木然。

再次接到李军的电话已经是在一周后了，在这一周的宁静中，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出那个粗狂的声音，我说：怎么了？”听到他的声音让我总觉得大难临头。

你咋还没死呢？没死就赶紧死过来！”他用我不常听见过的命令式语气从我的电话里喊，我回击他：你死了我还没死嘞！”

我到局里的时候，让我意外的是甜甜也在，我今天没有去店里，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死而复活的老板也在哪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我走上去，甜甜迎上来：你来干什么？”我问他。

只许你来不让我来啊？”咧着嘴问我，她看着我怪异地笑。

我把他推到一边：你不在店里呆着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你来了店里怎么办？”

我爸在呢！”她满不在乎。

你去了我可管不了你啊……”我威胁她。

我不要你保护！”他拍着胸脯对我撇嘴，最后耸耸肩走了。

我问李军：什么情况？”

他对着我嘿嘿地笑，我觉得他就像个疯子，但是疯子做出来的事情才是最让人可怕的，我有点恼火：你他娘的有病！你把我妹子叫过来干什么？”我指着甜甜冲他吼。

我们一个脸上绽放着怪异笑脸，另一个满脸盛怒，我们面对着站在一起，就是一对怪异的雕塑，问你把甜甜叫过来干什么？”我又问他。

他说：我向上级申请了建立一个特殊能力小组，你担任小组长，甜甜担任副组长！那些都是你的组员……”这时候我才看见离我们不远站在甜甜身后的几个人。一共七个，整整齐齐组成一个稍息的队形，他们都看着我。

我觉得李军彻底疯了，我转身就走，我不想招惹他。

他没有让我成功走出大门，我往前垮了几步就被甜甜从后面拉住，死活要把我拽回去，我回头瞪她：这不是游戏！”，她说：我知道啊！”我看见他脸上的决然让我有种要去送死的感觉，我看着她，她还是抓着我往里拖，我极不情愿地被她抓了回来。

我还想走，忽然有一个声音想起：你不妨留下来！”这是魔婴的声音，我现在觉得他的‘嘎嘎’声就像被卡在木头里的锯片，拉不出来可拉锯子的人偏偏要生拉硬拽，像麻绳一样在人的牙齿上磨。

我说：留下个屁！要留下你留下，老子不干！”（当然我是在心里和魔婴对话）

魔婴嘎嘎笑，他说：你就是怕，你怕死对不对？”

我否决他：你才怕死，你怕死所以你钻进我身体里来！”

他又说：你怕死所以你没有告诉那老头我的存在，因为你怕他消灭了我也消灭了你！”

我心里窝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炉和魔婴，我真希望那烈焰能把他瞬间烤的焦糊，我说：你他娘的闭嘴，大不了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他又怪笑，他说：你要是敢和我同归于尽为什么不敢当那个小组长呢？说到底你还是怕死，好了！你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吧，还没有那小姑娘的勇气；既然你不去，就把你的身体借给我，我去！”

魔婴在我体内叽叽歪歪一通，说到底我还是没有他那么精明，我被他给绕进去了，我说：你去，你他娘的你去！”紧接着我就哑了，因为我意识到了我的气愤和不理智带给我的巨大后果，魔婴立刻说：这话是你说的，我没逼你！”他作势就要钻进我的脑子里，到时候他就可以操纵我的身体为所欲为了，反正不用他承担任何责任。

我绝对不能答应他，于是我又赶紧改口：我去！我去！”

甜甜和李军还有那七个队员都忽然看着我，显然我的声音过大而让他们听见了，李军向我传递一个怪异的眼神，而甜甜则没有那么多心眼，她冲着李军挥拳头：我就说他会答应的！”

我不知不觉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我的心如死灰。

据李军的话，那七个队员都是警局里最优秀的了，他们是各个领域的尖子，因为异能小组专门执行特殊任务，所以这也是不对外公开的。

我才不管那些呢，所以在李军走后，我也走了，留下甜甜和那七个尖子。我甚至不管他们都是那些领域的拔尖儿，他们叫什么名字，我看见他们都看我，他们眼睛里的怪异眼神，我不想看见那样的眼神，那让我不舒服。

他们还在哪里站着，他们像群雕，形态出奇一致，表情各有不同。

我迈开步子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我很卖力地尽量把步子迈开得更大，我不能回头，我一回头就会被他们的眼神瞬间杀死。

甜甜在我后面喊：你要去哪里？”，我说：查案！”我把声音提到最大，让整个场地上的人都听得见，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我已经转过大门逃也似的开跑了。

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在骂我呢，如果是我，我也会暴跳如雷。

我找到方静，我告诉他我的计划。

方静的服装店刚开门，几个懒懒散散的店员在整理店铺，方静搬了一张椅子靠在墙角，时而也帮着搭把手，我走进去，她抬头就能看见我，但是她并没有。

我站在理她不足三米外的地方，我开始叫她，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说不上来兴奋，但是我明显觉得她的紧张，她站起来时‘啊！’了一声受惊到站起来的身体颤抖一下，这让他慌了神然后又开始为我让座。

我说：咱们出去说！”

她惊咋，说话结结巴巴：好……好啊！”，我们停在商场前面一家僻静的咖啡厅，现在不是和咖啡的时间，所以店里除了几个不时流过的服务员之外没有别人，她也许还在刚才的慌乱中，她说：现在喝咖啡是不是不是时候？”

她问我，我回答不上来，我也随口啊……嗯……随便吧！”她不知怎的忽然笑了，我看着她的脸色赫红。

我是来找你商量那个事儿的！”我说，我看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我面前，但我没去动它。

你有办法，你决定就行！”她说。

我是来找你商量的，我要是能自己决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再次对她重复我的来意。

她明显有心事，打从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事儿，但她避而不谈，他不说话，我又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她摇头，我又问：那你是生病了？”，她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