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摸不着头脑
“陛下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异常。”
谢延若有所思的说道。
沉默许久，谢延道：“不管陛下今天是怎么回事，只要我们能把朝权掌控住，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完谢延的这番话，周承运与王国安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行了，散了吧，都先回去。”
谢延说着，自顾自的离去。
见谢延已经离开，周承运与王国安这才相互行了一礼后，离去。
周承运刚走没几步。
“周大人，周大人。”
周承运闻言，回身看去，见是刚刚从朝堂里走出来的吴敏才，便微微一笑，道：“吴大人。”
吴敏才道：“周大人，刚才，谢相怎么说？”
周承运摇了摇头，道：“谢相说，朝权在手，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完，周承运笑着转身离去。
吴敏才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谢相言之有理啊。”
接着，吴敏才也相继离去。
与此同时。
绝大部分朝臣都是在退朝以后，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离开此地。
唯有陈牧站在太和殿的门口，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身影，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道：“陛下今天虽说是突然性情大变，可终究还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也不知，陛下接下来会不会继续为百姓做主。”
“倘若……”
“倘若当真是这谢家得到了这平匪赈灾的任务，怕青州齐州等地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不行！”
“为了这两地的百姓，我绝不能让谢家前往！”
说道这里，陈牧那双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接着，陈牧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此时，养心殿里。
苏北回来以后，直接躺在床榻上，让一旁的宫女将一些糕点送入自己的口中，很是享受。
刚吃没几口。
门外，一名小太监进入养心殿，向着苏北行礼道：“陛下，陈大人求见。”
陈大人？苏北心生疑惑。
但想起自己在朝堂上的那些异于平常的表现，苏北很快明白，是那位为民请命的老夫子，陈牧！接着，苏北道：“快宣！”
说话间，苏北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
小太监听闻苏北之言，秉手道：“是。”
接着，小太监转身走出养心殿，看向陈牧，道：“陈大人请。”
这一幕，看在李维德的眼里，他眼眸不断转动，心里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陈牧进入养心殿，看了眼正在吃糕点的苏北，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
心中更是暗道：“看来，是我想多了，陛下的心性，依旧如此。”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陈牧能够在这朝堂之上拥有一立足之地，自然是有几分城府的，倒也不至于在君王面前失了礼节。
下一刻。
陈牧行礼道：“臣，陈牧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北闻言，摆了摆手，示意近旁的宫女退下。
在得到苏北的示意后，几名宫女整齐有序的退立两旁。
见状，陈牧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陈大人此来，可是为了青州齐州等地的百姓？”
苏北率先开口，道。
闻言，陈牧微微一怔。
显然他也没想到曾经昏庸残暴的苏北，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一问题。
不过，很快陈牧的心底，就忐忑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往常，但凡提及此类问题，从苏北这儿得到的回复，都只是一句‘全凭丞相处理’。
这一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此刻，陈牧的内心也感到很是忐忑。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陈牧这才说道：“臣，的确是为此事而来。”
“在臣看来，这青州齐州等地的平匪赈灾之事，决不能让谢家的人参与才是，否则，恐怕遭殃的，就是正在受灾的百姓们了。”
听完陈牧的这番表述，苏北点了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正有此意。”
见苏北这回的表现，一反常态，陈牧心中再度震撼。
“陛下难道当真变了？”
“若是当真如此，真乃是大梁百姓之福啊！”
陈牧的心里暗自感叹道。
恰在此时，苏北看向陈牧，试探性的说道：“爱卿，朕有意让你做这前往青齐等地镇灾的钦差大臣，不知你可愿意？”
陈牧听到这番话，瞬间紧张了起来。
片刻后，陈牧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信任，臣……臣，诚惶诚恐。”
陈牧的这个回答，倒也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通过他坚决反对谢家前往赈灾一事来看，苏北的心里已经基本判定，这个陈牧，与谢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虽说他的官职比不过谢延，但能够在这朝堂之上立足，足见他还是有些能力的。
既然不是谢延的人，自然也就是可用之人。
至于这赈灾……不过是苏北的一个试探罢了。
见陈牧没有拒绝，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苏北看向李维德，道：“快中午了吧？”
“朕饿了，传膳吧。”
“陈爱卿，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陪朕。”
苏北突入起来的这番话，让陈牧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苏北近旁的李维德，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尽管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李维德并不敢多言，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惹怒了这位暴君。
毕竟，伴君如伴虎。
何况是这样的一位暴君。
李维德稍作迟疑，很快就退了下去。
在李维德退下以后，苏北道：“爱卿，朕有一事相托，此事事关重大，朕也不得不谨慎些。”
见苏北连侍奉在旁的李维德都支走了，而且神情很是严肃，陈牧当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接着，陈牧跪地行礼，郑重的说道：“为臣者，不求无愧于天地，但求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民。”
“既是陛下信任，老臣定当竭尽所能，肝脑涂地。”
此刻的陈牧，神色肃然，言语间更是声情并茂，情绪激动。
苏北在看到陈牧的这番慷慨陈词之后脸上的神色也因此而产生了些许波动。
说来也是，身为一代君王，所见却是满堂佞臣。
而今，终于算是见到了一位忠君体国的忠臣良将了，这让苏北如何能不激动？苏北努力的平复下内心跌宕的心情，随后这才上前，亲自将跪在地上的陈牧给搀扶了起来，满怀激情的说道：“有爱卿如此，乃朕之幸，大梁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啊！”
苏北的这番话，也同样是慷慨激昂。
而此刻的陈牧则是已经被感动的感激涕零。
一张老脸上，涕泪横流。